動物實驗－你我都是受害者

照片來源：We Animals Archive

不論在生理上或財務上，受納粹行為啟發而訂立的醫學研究方法，正在傷害著人類。幾十年前，被納粹對其囚犯所進行的醫學研究震驚了世人，作為回應地，西方醫學從人體臨床試驗往回走了一步，並要求新藥物與療法在人類使用之前，必須先經過動物實驗。雖然這樣的作法意圖良善，卻是一個相當大的錯誤，這讓現今的人們面臨許多困難。（二戰結束後，紐倫堡大審的醫生審判展示了納粹所做的可怕人體實驗，自此，動物模型被制度化地納入研究倫理當中，如紐倫堡原則的第三項與《赫爾辛基宣言》的第十二項都明確的表示：人體醫學研究必須建立在動物實驗的基礎之上。作為倫理上的指引，這些規範並沒有法律上的強制力，然而，在《紐倫堡原則》與《赫爾辛基宣言》上的這些原則，成為了許多國家的國內法，包含美國。）

對於生醫研究使用動物實驗的反對，通常是基於動物福利的，沒有人想要看見兔子們被有毒的眼藥水所折磨。但即使不考慮動物福利的問題，在藥物發展中使用動物實驗，仍對人類造成大量的淨成本。

藥物動物實驗的假設是：藥物對於其他物種的影響，可以用來預測其施用在人身上是否是有效和安全的。這是個錯誤的假設，我和Ray Greek寫了篇由同儕審閱的文章，並被刊載在期刊Business and Society Review上，文中引用了數百個被發表在一些十分具有聲望的期刊上的研究（如Nature、Science、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等），以顯示動物模型並不能預測人對於藥物和疾病的反應。

比起以動物模型為基礎的實驗方法，純粹隨機猜結果的方法，像擲硬幣那樣，還更值得信賴。

如其他所有動物，人演化出了非常複雜的系統。僅從我們和其他動物具有相似的構造，並不能推論出在受到相同的對待時，這些構造在不同的物種之上的反應是可比較的，實際上，往往不行。不同的物種從不同的條件中演化而來，也因此對於同樣的藥物，一個物種的反應不能夠用來預測其他物種的，即使他們的DNA具有高度的相似性，如人類和黑猩猩。

那麼是誰因持續不斷的動物模型而受害呢？每個人。在我們的研究當中，考慮了許多與藥品產業相關的人們，包括病患、醫生、醫學研究者、藥品企業的股東和員工、納稅人。我們發現以上所有人都因為人們持續以動物來測試藥物而受害。

當藥物在動物實驗中表現的很安全，在人類身上卻不是的時候，病患因此受害。舉例來說，止痛藥Vioxx在動物測試中，看起來不只無害甚至對動物的心臟有好處，然而，它卻與數萬人心臟病的發作脫不了關係。

病患也因有些藥物在動物實驗中對動物有幫助，卻對人類無效，而受害。研究者已經在老鼠身上成功治癒癌症無數次了，然而到目前為止，仍沒有辦法治癒人類的癌症。同樣的，將近有百種的疫苗在動物實驗中是可以對抗愛滋病毒的，其中卻沒有任何一種能用在人類身上。另外，也有一百種藥物在動物實驗中可治療動物的肌萎縮側索硬化症（又稱為漸凍症），但在人類身上無效。（小編補充：據研究，有百分之九十七的藥物通過動物實驗卻對人類無效）

動物模型對於病患的另一個缺點是機會成本－有些有效的藥物可能會早就被發現了，如果我們沒有將我們的資源投入在動物實驗這個無效的方法。有時候，研究者會意外的發現一些在最初因為沒有通過動物實驗而被放棄的藥物其實是有療效的，如盤尼西林與小兒麻痺疫苗。不幸的是，因為在動物實驗當中的無效，盤尼西林與小兒麻痺疫苗的療效，在無數病患死亡之後，才被發現。若我們繼續動物實驗這有問題的研究途徑，那恐怕會有無數具療效的藥物被因此埋沒。

動物模型在財務上也有可觀的成本。許多療法的有效性仍不明朗，儘管我們已在其上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在做動物實驗。藥品企業的股東會因卸下動物實驗的重擔而獲益。我並非在鼓吹人們無視病患對於解藥的渴望，而販售具潛在威脅性的藥物，反之，我認為更現代的技術，如「微劑量」，就可以讓研究者確認一化合物對人體是否安全。客製化醫療更可以根據每個人不同的基因組成，去發展其治療方式。這些都不是科幻小說中的想像物，而是存在於此時此刻並可被應用的方法。還有更多方法可能會出現，但那只可能發生在管理機關不再強制藥品開發者在將藥物用在人身上之前，一定要做那昂貴又誤導人的動物實驗的情況下。（小編補充：以動物實驗研發出一個成功藥物，大約要10-50億美元、14.6年的時間）

利益的衝突使問題更加惡化。進行動物實驗的研究者的收入與名譽仰賴於現況，這讓他們傾向於緊抓著不放這個有瑕疵的方法。其中一些人更聲稱這是在犧牲實驗動物的生命與無法救活醫院中生病嬰兒的生命之間做出選擇，他們藉著這個荒謬、錯誤的選擇問題來引起大眾心中的恐懼。這樣的一個權衡取捨根本不存在。真正的事實是我們藉著持續地對動物的傷害來傷害人類。

當現況的擁護者只將重點放在動物實驗藥物成功地拯救人命時，就是忽視了科學的根本。理所當然地，錯誤的模型有可能意外地產生正確的答案。就如同著名的俚語一樣，壞掉的時鐘在一天之中還是會正確兩次，但我們不會用它們來計時。

為了所有人的利益，我們務必以現代模型取代動物模型，這種方法不僅唾手可得，也對人類的健康更有保障。

📖 原文連結：https://goo.gl/PRNkc5

📜 論文連結：https://onlinelibrary.wiley.com/doi/full/10.1111/basr.12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