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動物: 聰明、愛玩又情感豐富的豬(二)

領養Esther the Wonder Pig的Steve曾說：「如果你仔細的看著豬的眼睛，很驚人的，你會發現——裡面有些難以言喻的人性。如果你躺在她的身邊並對她說話，妳會知道她聽得懂。」只要你曾和動物相處過，就會發現他們各個都有獨一無二的性格。 

如果你也認同，畜牧業裡的動物和其他動物一樣，都有自己的個性，應該要能追求快樂的、屬於自己的生活，而不應該因為我們遭受殘酷的對待，請分享並告訴身邊的朋友，不要傷害他們！

►區分不同動物與人類的能力

此項能力是建立 #社會關係的基礎，當然也是分辨陌生與熟悉個體的關鍵能力。狗能夠以叫聲來區分不同的狗，而大象就算相隔遙遠或是經過很長的一對時間，也能夠分辨出自己的同伴。

就像其他複雜的社會性動物一樣，豬偏好自己熟悉的個體勝過於陌生的個體。六周大的小豬就能夠透過感官能力與社交線索，分辨兩隻不同的母豬，他們甚至可以分辨非常相關的不同個體。小豬可以用他們敏銳的嗅覺系統分析尿液，以分辨熟悉的豬與陌生的豬。

除此之外，豬也會利用他們的聽覺來分辨。研究者讓母豬聽自己的小豬與其他小豬叫聲的錄音，當母豬聽到自己小豬的叫聲時，反應更為強烈。

區分其他物種中的不同個體，則需要更複雜的認知能力。不只有狗可以區分微笑的人與面無表情的人，豬也可以分辨熟悉與陌生的人臉。

在一個研究中，小豬們被溫柔地照顧與餵食五週後，研究者讓他們選擇熟悉的、溫柔的照顧者或是陌生人。他們利用嗅覺、視覺與聽覺線索，選擇了他們熟悉的照顧者。

然而，在另一個研究中，研究者模擬了工業化畜牧業中常見的對待動物的手法，在第一階段時，讓兩個照顧者都以負面的態度及方式對待豬，持續六週。之後，在第二階段時，改成一個照顧者以負面的，另一個以溫柔的態度及方式對待豬，也持續六週。

發現與前一個研究不同的是，在第二階段時，受試豬們並沒有展現出對於負面照顧者與溫柔照顧者的偏好。研究者推測，受試豬身上可能產生了刺激泛化（Stimulus Generalization）的現象，刺激泛化是指與條件刺激相似的刺激會引起類似條件反射的現象。

這是許多有過創傷經驗的人會有的現象，例如，性暴力的受害者，在之後只要看見與其加害者相似的對象，如相同性別、相似外貌等，可能會產生與遭受暴力時相同的恐懼感。

從這裡可以看出，工業化畜牧業對於動物可能造成的心理上的負面影響。

►豬的情感

情感是行為、認知與生理狀況的組合，受到自身情況或甚至是他者情緒的影響，且它也影響了一連串的行為，包含注意力、決策與記憶等。對於豬情感的研究，顯示了豬是非常敏感且複雜的動物。

在豬身上出現了「情緒感染（emotional contagion）」，情緒感染是指可以通過捕捉他人的情緒來感知周邊他人的情感變化的交互過程，這是同理心與理解別人感受的基礎。

在一個研究中，研究者先訓練A豬能夠透過研究者給的提示（播放的音樂），去預測接下來將會有食物出現（正面的結果），或是將遭受社交孤立（負面的結果），接著讓不知道情況的B豬和A豬待在一起。研究者發現，當接收到提示時，B豬因此有了和A豬相同的情感反應（耳朵和尾巴的姿勢、壓力賀爾蒙釋放增加）。

在另一個相似的研究中，研究者也是利用播放音樂，訓練六隻豬的其中兩隻學習預測正面與負面的結果，接著再讓他們和其他四隻豬待在一起。受過訓練的豬依據聽到的音樂不同，展現了不同的反應，如玩樂、搖尾巴（正面）或保持警戒、耳朵下壓等（負面）。研究者觀察到當未受過訓練的豬與受過訓練的豬待在一起時，未受過訓練的豬也有相同的反應。而當未受過訓練的豬與受過訓練的豬分開時，未受過訓練的豬的行為則不會受到播放的音樂影響。

以上兩個研究都顯示了豬有情緒感染的能力。

豬是很愛玩的動物，似乎玩玩具或是和他者玩樂，都能讓豬很開心。研究顯示當豬預期會有正面的事件發生時，他們會玩得更多。情感或許是一個困難研究的領域，但在研究中，當豬面對不同情況時，會有玩樂、害怕和感覺到壓力等反應，和他們擁有情緒感染能力，能夠感受到他者的情感，就是豬擁有豐富情感的證明。

►同理心的來源——觀點取替（Perspective-taking）

觀點取替是一項非常複雜的心理能力，指「從他人的眼中看世界」或「從他人的眼中看問題」，即能夠設身處地理解他人的想法、意圖、動機及情緒等。豬不僅擁有此能力，更會利用它來操縱對方！在他們的覓食活動中，他們展現出競爭心態並且詭計多端！顯示了他們能夠了解其他豬的意圖。

在一個研究中，研究者將受試豬分成兩兩一組讓他們一起覓食，然而僅讓同組中的其中一隻豬（A豬）知道哪裡有食物，另一隻豬（B豬）則未被告知。在第一次的覓食過程中，B豬跟在A豬後面，也因此找到了食物。接著在第二次的覓食過程中，A豬因為已經知道B豬會跟著他，因此改變自己的行為，來減少被跟著的機率，並加快覓食的速度，來確保自己比B豬快。

此種類型的策略與反抗策略，是由複雜的觀點取替所形成的，稱之為「戰術欺騙（tactical deception）」，人科動物與渡鴉皆有此種能力。英國布里斯托大學的Michael Mendl教授表示：「我們的研究結果顯示，豬可以發產出相當複雜的社會性競爭行為，與過去在靈長類動物身上看到的相似。」

豬也可以理解人類注意力的狀態，這是豬擁有觀點取替能力的另一跡象。在一個研究中，受試小豬被要求從兩個不同的人中選一個，一個是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的人，另一個則否。這些小豬很輕易地就選了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的人。

除此之外，豬也通過了「指示測驗（pointing test）」，即當豬看見人類指向某處時，能夠理解此時應關注的是人類指向之處，例如，他們可以透過人類手指的方向，知道哪裡有食物。這雖然並不能完全代表有觀點取替的能力，但它顯示了豬擁有能夠感受他人意圖的能力。

上述這些發現都揭露了，豬就像人科動物、渡鴉與海豚等動物一樣，是非常複雜的動物，他們對他們群體中的每個角色都有著敏銳且細微的了解。

►請將不同動物視為「不同的主體」

上述的研究結果告訴我們，其實其他動物與人類一樣，每個個體都有自己獨特的性格，豬也是如此！以豬很懶惰、貓很陰沉等刻板印象的特質來評斷他們，早已不符合科學精神。

看待動物就和看待人一樣，只有當我們拋開成見、真心互動，才能看見最真實的彼此。